明溪立马紧张兮兮地看着他,说着就挑起了他的手腕诊脉:“怎么?你哪儿不舒服?舌头吐出来我看看。”
天衍:“不是,我给你捡了个徒弟,他想学医。”
突然被告知多了一个徒弟的明溪吓得从云台上跳了起来:“啥?你背着我捡个徒弟就算了?还学医?赶紧送回去,别误人子弟了,我就会看看风寒。”
天衍有点舍不得:“不能啊,我守了那么些天,就这一个独苗。你问问泉叔会不会呗。”
明溪白了他一眼:“我要趁他闭关去烦他,他能弄死我你信不信?你要去你去,他向来不打你。”
天衍老实巴交地一摊手:“我不敢。”
说来也奇怪,陵泉从来不对天衍说一句重话,可是天衍就是莫名地有点怕他,从来不敢跟他嬉皮笑脸,正儿八经地好像自己是个正经人似的。
明溪虽然跟陵泉床头打架床尾和,可没事也不敢随便去招惹他,他们师徒俩有段时间还就这个问题进行过深入的交流,毕竟陵泉长得也不凶,脾气也不爆——还没明溪爆,可为啥就这么让人望而生畏呢?
明溪觉得是自己让着他。
天衍觉得是自己尊老爱幼,两个人一拍即合,把陵泉当成太上皇供着,谁让他年纪最大。
明溪叹了口气:“别问了,他肯定也不会。我和他会的东西你都会,你要是教不了,我们也不行。把人孩子送回去吧。”
天衍沮丧地从后山下来,看着山门口的人,心说好好一个师弟,还没盖戳呢,就要没了。
小叫花趁他不在打量着太玄山,山门是绛屿修的,看着大气,其实是木头堆出来的,周遭是草木丛生,一条细小的山道直通大门,活生生地把“天衍门”三个字衬出了“曲径通幽”的意思。
可是再往里看就不是那么回事了,乱糟糟的草木四处横生,因为不常有人来,也没人收拾,天衍把手在鼻子上蹭了蹭,自己都觉得有点看不过去。
小叫花看见了他,眨了眨眼睛:“能教吗?”
天衍虽然时常对绛屿大言不惭,可到底也还是个被人认真养大的好崽子,这时候是说不出那句“能教”来误人子弟的。
可是让他亲手放走这棵独苗他又舍不得,下一次再有人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