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明则是注意到了那令虫肉麻而名不正言不顺的称呼——从大庭广众下的“殿下”,到现在单独见面的“宝贝”,陆明能感受到这其中十分微妙的变化。
这说明相比起对费森的示好,埃德蒙还是更注重自己在大众前的形象。
“殿下还没怎么吃。”
陆明一边辛勤地分割起两份牛排,一边笑盈盈地和埃德蒙对话道,“你想加入我们吗?”
……伤害性不大,侮辱性极强。
埃德蒙微不可察地深吸了口气,佯装陆明是透明虫是空气,只继续俯身探前,鼻尖几乎要触到费森的发顶,轻声道:“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——”
“待会儿晚会,陪我一起跳支舞吧?”
费森不假思索:“不。”
“……”
费森从陆明手中接过切好的牛排,叉起一块放入嘴中,慢条斯理咀嚼吞咽后,淡淡地道:
“我和陆明待会儿有事要谈,你另找虫选吧。”
“……既然如此。”
埃德蒙一下重新直起了身子,目光居高临下地勾勒过费森侧脸:
“那你就有地方拿花了。”
他声音骤冷,不由分说让虫侍把花放在了费森与陆明中间,眸光发沉道:
“不过宝贝,我希望你能清楚,在场除了你以外没有第二个配和我共舞,我不会去找别的虫。”
“你自己也不妨多想想,除了我以外有谁能与你共舞?哪怕是你面前这个只剩下一副皮囊的废物,噢,不,这一次回去他有了异能,可那又怎么样?他……”
他正毫不掩饰恶意与讥诮地一顿输出,却见那束斯托兰山谷玫瑰突然缓缓凋落了一片花瓣,嗓音骤停。
“……我说过什么?”
刚刚将花摆上餐桌的那只虫侍身形猛地一抖。
“少,少爷……”
“谁让这花瓣落了一片,我就要谁一根手指。”
埃德蒙敲了敲手背,“我是这么说的吧?”
话音一落,其他虫侍便一拥而上,将那只虫侍控制住,带走了。
那只拿花的虫侍甚至还没来得及求饶一声。
陆明墨眉一皱,想起身把那群虫侍拉住,紧接着却忽然感受到了来自餐桌下的、一次挽留的触碰。
他倏然不可置信对上费森的眼睛,却见费森面不改色转向埃德蒙道:“花就放这吧,还有什么事?”